第326章:浪爷再创奇迹!太惊艳了 (第1/2页)
中国历史上,祭天大典在明清两代到达了巅峰。
正常情况下三年一祭,礼仪繁复之极,规矩多如牛毛,半点都不能逾越。
当年乾隆皇帝祭天,就因为祭品不到位,刻字不清晰,甚至被褥摆得不够整齐而大发雷霆之怒,工部尚书,侍郎,礼部尚书、侍郎等大臣被革职。
敢想象吗?
就因为这些细节不到位,六部尚书就罢免了两位。
宁元宪对大臣已经算狠的了,这些年到现在为止他动过最大的官员也只不过是侍郎级而已。
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戎就是兵事,而祭祀还要排在前面,可见其重要性。
当然了,大炎王朝祭天大典还没有到这么苛刻的地步。
至少君王不需要连饿五天肚子,至少不用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
但这一次的祭天和往常有所不同,毕竟这是要和矜君和沙蛮族进行倾国之战。
所以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至少礼部官员已经为之准备了两个月了。
而太子殿下已经找了十几个大儒,呕心沥血写出了一篇祭天疏,而且背诵得滚瓜烂熟,甚至每一个字应该发多重的音调,都斟酌了许多遍。
结果国君的旨意一下,把念祭天疏的任务交给了宁政。
这对太子之打击可想而知。
甚至,这还是国君第一次真正敲打太子。
之前沈浪灭了苏难返回国都,太子命令张召抓捕沈浪,国君都忍了。
他说过,太子是国本,不能轻易动摇太子的权威。
因为国君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认为是想换太子。
至少消息传出之后,太子府大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上门拜访。
至于太子在里面做了什么?是不是杀人了?还是砸东西了?
就不得而知了!
……………………
而对于沈浪来说,首先要写一篇最好的祭天文。
祭天文很好写,但也超级难写。
说好写,因为它算是最典型的公文了。
自我发挥性很小的。
就是歌颂上天,歌颂上古诸神三皇五帝,歌颂山河,歌颂万民等等。
这次祭天是为了南征,是为了打沙蛮族,打矜君。
那么能够在祭天文中大书特书矜君的坏,沙蛮族的野蛮也残暴吗?
绝对不能!
甚至不能半个字提到矜君,也不能半个字提到这场战争。
否则天神一看,你也太现实了啊。
这就如同去拜佛,你可以请求菩萨保佑家人健康,但总不能请求菩萨保佑你中五百万彩票。
所以祭天文的第一要素,甚至唯一要素就是歌颂!
要华丽,要震撼,读出来要如同仙音!
沈浪第一时间找来的就是明朝的祭天文,出自《大明会典》第八十二卷。
那么这个大明会典是谁编写的呢?
先有李东阳,后有申时行。
李东阳,二甲第一名进士,也就是全国第四,担任大学士,内阁首辅,太子太师。
申时行,嘉靖四十一年殿试状元,大学士,内阁首辅,太子太师。
所以这两人编写的会典有多么牛逼?可想而知了。
这篇祭天文是这样写的。
于昔洪荒之初兮,混涝,五行未运兮,两曜未明,于中挺立兮,有无容声,神皇出御兮,始判清,立天立地人兮,群物生生。
帝关阴阳兮,造化张,神生七政兮,精华光,圆覆方载兮,兆物康,臣敢低报兮,拜荐帝曰皇。
……(后面省略几百字)
这篇祭天文已经差不多是封建王朝的巅峰之作了。
当然了,不能完全照抄,还要做出一点修改。
不过此时是大炎王朝,这里是越国。
儒教还没有一统天下,哪怕是祭天之文,条条框框也没有那么多,整个文风可以更加豪迈一些。
还可以更加华丽一些。
于是,沈浪翻来覆去地找。
祭天文里面找不到特别好的,结果在封禅文里面找到的。
西汉华美文章第一人司马相如,他的遗作《封禅书》。
尽管封禅和祭天不是一回事。
但歌颂和豪迈却是共通的,里面的华美文章可以借用来。
非唯雨之,又润泽之;非唯濡之,泛尃护之。万物熙熙,怀而慕思
此人文章之华丽,真是常人难以匹敌。
就这样!
一个时辰后,一篇华美的《祭天疏》写完了。
然后沈浪交给兰疯子、宁政、黎隼等人阅读。
好,好,好!
三个人看完之后,顿时觉得毛孔舒畅。
这文章真美。
有风度,有底气,有气势。
大气磅礴的同时,又不缺乏情感。
绝对好文。
至少比起越国之前的祭天文,水准更高。
甚至称得上是越国第一祭天疏。
比起太子让人书写的祭天疏更加出色许多。
黎隼道:“本来陛下已经准备了一片祭天疏,让礼部的人写好的,让我在有必要的时候拿出来让宁政殿下背诵,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我袖子里面的这篇祭天文可以烧了。不过沈公子这篇祭天文一出,只怕要挨骂了,因为三年之后的祭天文可是不好写了,想要超过沈公子这篇,难,难,难!”
瞧瞧人家黎公公,真不愧能够混到太监界的翘楚。
多么会说话。
这篇祭天文不长,总共不到千字。
宁政用了半个时辰就能背得滚瓜烂熟。
背熟了还不行。
每一个字的语调,还要非常考究。
那个字的声音该小一些,那个字应该高一些。
那个字应该短一些,哪个字应该长一些?
就是编曲了!
因为,祭天疏确实要诵唱出来。
还要乐器伴奏。
一定要庄严肃穆,动听震撼。
沈浪动用智脑,进行一遍又一遍的排列组合。
找到几十段的一流的演讲视频,几十段歌剧选段。
演讲是真的有技巧的,关键在于煽动听众的情绪,挠动他听觉神经。
就如同唱歌一样,能够震到你,能够让你一阵阵毛骨悚然,那就算是成功了。
写词难,但编曲更难。
动用智脑,整整用了两个时辰。
沈浪才完成对整篇祭天文的编曲调。
古朴,恢弘,华丽,悲壮!
绝对一流!
因为,浪爷再一次长在中国历史巨人的肩膀之上。
编完之后!
还要真的编曲,用编磬、编钟、鎛钟演奏出来,对祭天文进行伴奏。
暂时没有伴奏,沈浪就用编好的曲调诵读一遍。
顿时,听得在场几人一阵阵毛骨悚然。
果然……足够肉麻。
足够震撼。
编了曲调之后,整篇华丽的祭天疏仿佛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不过沈浪中气不足的,换成其他人来会更好一些。
就如同歌剧,普通人唱的时候你听得昏昏欲睡。
而让多明戈等大师唱出来,震得你头皮都要发麻。
这群人的嗓子是专门练过的,几十年的功夫,压根就不是常人能比的。
专业人的嗓子,足够碾压众人。
…………………………
这祭天文的调子,宁政也记得很快。
接下来他完全按照沈浪编的曲调,进行祭天文诵唱。
结果……
一塌糊涂。
他中气比沈浪足了很多很多!
效果应该比沈浪更好,但是他太紧张了。
为了刻意避免口吃,他心惊胆战,自然就没有了那股气势。
这效果应该怎么形容呢?
诸位看官可以去看那些电视台选秀节目的失败集锦视频。
尬!
超级尬!
宁政的表现简直让人绝望。
没办法,他就是干实事的人,压根不会表演。
他已经很努力了。
但是,越努力越糟糕!
后面诵唱得不但越来越尬,而且口吃越来越严重。
黎隼公公几乎绝望了。
这是要出大事,要出大事故啊。
这可是祭天大典啊,要是出丑了,那陛下也要被千夫所指的,宁政殿下的夺嫡之路就算是提前断了。
可是陛下的旨意已经下了。
再想撤回,已经不可能了。
微信消息超过三分钟还不能撤回呢,更何况是君王旨意?
黎隼用绝望的目光望着沈浪。
此时已经半夜了,他还没有回宫呢。
国君的旨意,让他一直呆在宁政的长平侯爵府,一直等到宁政表现好了再回去。
现在看来,他大概是不用回宫了。
因为宁政表现得越来越差。
沈浪道:“殿下,您跟我来!”
………………
在没有人的院子里面。
宁政不掩饰内心的沮丧。
“沈浪,我是不是让你……非……非常失望?”
沈浪摇头。
宁政的这种表现很正常。
事实上,很多出色的政(治)家临场表现能力都不是很强。
这点我们和西方的很多政客不一样。
我们国家顶级的政(治)家都是靠实事求是,靠做事上位的。
而西方很多政(治)家,是靠街头演讲杀出来的,每一个都是嘴炮强者。
当然了,打嘴炮的政治家未必就不强,煽动人心本就是一种本领。
举一个例子。
某(岛)上的两个(领)导人上电视节目《kangxi来了》,在镜头面前的表现远远没有两位主持人来得挥洒自如,也经常尬场。
沈浪道:“殿下,您试过一个人自言自语吗?”
宁政点了点头。
他从小就被视为不祥之物,很少有人跟他说话的。
说真的,要不是沈浪,他此时还在犄角旮旯里面没有人理会,除了妻子和身边的老太监之外,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所以没有人的时候,他试过自言自语的。
沈浪道:“自言自语的时候,您会口吃吗?”
宁政摇头。
他的口吃原本是生理习惯。
但是经过了快一年的训练,生理上的口吃毛病已经好了。
但是,心理上的毛病始终没有好。
一旦紧张,口吃依旧非常严重,不堪入耳。
所以这个时候,宁政就需要进入一种极度自我的状态。
他这个人太自卑了。
因为长相,因为身高的原因,使得他出现在众人目光中会本能地不自在。
当然,这样未必不能成为一个牛逼的君王。
拿破仑虽然不是真的矮子,但出身不高贵是真,从小被人看不起也真,结果他多牛逼?
希元首就更别说了,失败的奥地利画家,失败的陆军下士,内心也敏感自卑。
宁政太理智了,太克制了。
他需要把内心的恶魔释放出来。
自卑和自尊,自我,仅仅只有一线之隔。
稍稍犹豫了片刻,沈浪拿出一管子药水,递给宁政道:“您喝下去,试试看。”
宁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接过去喝下。
此时,他对沈浪的信任,甚至超过对自己的信任。
喝下去之后。
很快,宁政觉得内心有一个灵魂在膨胀。
膨胀,膨胀,膨胀到了极致。
然后,这个灵魂猛地冲破了躯体的束缚。
他感觉到整个人飘飞到天空之中,俯瞰整个国都。
内心无比的豪迈,无比的飘逸,无比的自我。
我太牛逼了!
这天上地下,已经容不得我了。
我发誓。
我宁政会成为越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君王。
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彻底震惊。
我要闯下前所未有的功业。
宁政热血沸腾,精神高涨。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喝醉酒,效果放大了十倍以上,但是头脑却一点都不发昏。
所有的畏惧都消失了。
此时就算有千万人在面前,也如同一堆蝼蚁一般。
沈浪在边上大声道:“殿下,念出来,诵唱出来!”
宁政深深吸一口气。
仿佛积累了所有的精神和力量,一字一句,蓬勃而发。
“于昔洪荒之初兮,混涝,五行未运兮,两曜未明,于中挺立兮,有无容声!”
效果好极了。
不但没有口吃,不但流利,而且抑扬顿挫。
关键他比沈浪中气强了很多。
这一诵读出来的效果,比沈浪刚才好了很多。
沈浪在他边上,被震得一阵阵毛骨悚然。
这效果太好了!
很快,黎隼和兰疯子、苦头欢也被吸引来了。
不敢置信地望着宁政。
这蜕变也太快了啊。
刚才还结结巴巴,畏首畏尾。
而现在,竟然如此豪迈,如此铿锵有调?
宁政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一遍又一遍诵唱。
甚至,他仿佛也成为了那些空白零血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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