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宋允央震怒 (第2/2页)
“这人被浇时虽然喘不上气,可是一桶水浇完再换一桶时能勉强喘上一口,就这样时时处在窒息之中,却一时半会死不了,那滋味比剥皮楦草也不遑多让。”
“这个南浦,平时多事儿的一个人,总趾高气昂,万般挑剔,却没想到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听说被折磨了快一个时辰才咽气,抬出来时,十个手指头在挣扎之中都磨出了白骨……”
允央蹙着眉,拿帕子掩着嘴,低声说:“纵然是犯了死罪,赏他个痛快了断便罢了,为何要如此对待他?南浦死的痛苦,对敏妃又有什么好处?”
冯春杏回过头,幽幽地说:“娘娘,这人心是最难预测的,您说没好处,可别人就觉得非这么做才舒坦。要不这汉阳宫里年年往乱石岗上扔那么多尸首,又是从哪里来的?”
“倒是你们两个,”冯春杏回过头冷冷地盯着随纨与饮绿,“今天遇到大事后的不同待遇,你们可是瞧着了。能在淇奥宫当差,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若是再犯,你们便想着点南浦!”
随纨与饮绿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只能“咚咚”磕头。
今夜允央本就惴惴不安,被他们说了一通南浦的事,当下便更觉得浑身难受,只恨天为什么还不亮?
就在这种度日如年的煎熬中,冬天的太阳终于姗姗来到了。
允央梳洗打扮停当后,让冯春杏陪着自己往宫门口走。刚出了宫门,就见门前的天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站满了大内侍卫。
这些侍卫见允央从淇奥宫里出来,便上前行礼道:“请敛妃娘娘恕罪,皇上有旨从今天起,谁都不能出随意出宫,违令者按宫规处置。”
允央怎肯听他们的,她沉声说:“本宫是皇上的妃子,从受封之日起,皇上的一举一动便都与本宫休戚相关。”
“皇上染病在床,作为妃子不能侍奉在旁,不能陪伴在侧,捧茶试药,浣巾添衣,这样已经有悖于人伦纲常。今日本宫要去长信宫领罪,你等为何还要拦着?”
侍卫看到敛妃娘娘脚步根本不停,还这般伶牙利齿,质问的有理有据,一时答不来,语哽在喉。但他们的身子却依旧横在路中间,动也不动。
允央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情况十分危急,赵元是绝不会下令后宫进入这样的非常状态。但越是这样,允央便越迫不急待地想要见到他。
所以她的语气更为焦急也更为严厉:“大胆,本宫的路也敢挡吗?难道你等要逼本宫陷于不仁不义?”
侍卫们虽然平时与允央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也听说了这位年轻的娘娘性格温醇沉厚,猫儿似地安静无息,实在没想到她今天能动了这么大的气。
侍卫们当然不能因此而让来路,但也不便硬横在那里,一时双方都肯不让步,僵持不下。
这时就听宫墙拐角处传来了两声低沉的笑:“娘娘何必为难他们,有事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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