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第2/2页)
他叫烈哥,别人都这么叫他,可他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烈哥,他总是说:“我是我。”
我成了烈哥的情人,烈哥说他有家,他从来不提他妻子,也不提他孩子的事。
他还是喜欢闭上眼睛笑,笑得比吃了蜜还甜。多奇怪的男人啊,我觉得他是个迷,我这才知道神秘的男人比猛男更又吸引力,他眉毛很浓,眼睛很大,不是死鱼眼那种大,他的眼睛很清澈,像最纯净的水源,但是清澈得冰凉。
他和其他男人一样,因为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都抵挡不了我,我又觉得他是生活在迷里的水蛭。
我见过他的老板,一个假惺惺的商人,一个表面强悍却心底无比懦弱的商人,他把罪责全部赖在我头上,我却欣然接受,我见过太多像老板这样的人,生存在大老板之下,小员工之上,野心蓬勃却胆小怯弱,敢冒险却不敢于承担,最后把他的后果嫁祸在我身上,无所谓,太多人往我身上泼脏水,这个世界唯一的规则就是上面的人屙屎拉尿,最后总要下面的人受着。烈哥的老板就是这么种人,上面淋他一身骚他就要拼命往别处撒尿。也许所有人都和烈哥老板一样,用表面的美丽来掩饰灵魂的肮脏,用感官的刺激来满足内心的空虚,用不存在的神灵领袖来创造精神图腾,引领他们匮乏的身躯往前走。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一定死于我的好奇心,因为我尾随烈哥回了家,我偷偷配了他家的钥匙,在他出门之后,我溜进了他家里。
他家很窄小,却很整洁,玻璃餐桌,实木的椅子,阳台挂着吊兰,冰箱上有一个鱼缸,里面又一只金鱼,我丝毫看不出他家里有女人的痕迹。
我翻了他的衣柜,全是男人的衣服,或许他离婚了,我想,而且是那个女人背叛了他,否则他不会这么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妻子,不,应该是前妻。
之后发现的东西更让我坚信着一点,他床头柜子上有一张照片,很沧桑的照片,是一个女孩子背对着阳光,长头发顺着风飘零着,但是却看不清这个女孩子的脸,因为照片已经发白,好像沾过水,只能大致的看清轮廓。
这应该就是他的妻子,他对她念念不忘,可是女人却背叛了他,他的房间简单的一塌糊涂,我没有离开,一直等他回来,我要看他惊异的表情,我是个揭开他神秘面纱的女人。
到了夜里十点钟,他果然回来了。我躺在他床上刚刚睡着,就被他的开门声惊醒。
他说:“是若玲么?”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白痴的男人,他以为他的前妻会来回来找他么。
可是他还是喋喋不休:“我今天回来晚了,有很多工作。”
我在卧室里,他在跟谁说话?
烈哥脱掉外套,放在架子上说:“算了,算了,我自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