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任 往日恩怨不曾消 (第2/2页)
就在这时,一个脆脆的声音、冲破风雪呼啸而至,跟着一个粉红人影从天而降。
“我只当大食教徒习惯围殴,想不到天山派、也喜欢以多对少,若非亲眼所见,这名门正派也太不像……”
随即兰花指弹动,射出一支寒冰箭,就听见‘当’的一声,司飞水的雪光剑、几乎拿捏不住,只得顺势避让,倒纵跃开,如苍鹰盘旋惊慌落地,虎口依旧阵阵胀痛。
“好一个‘寒冰箭’,我道是哪来年幼无知的娃娃、到此撒野,原来是昆仑山的朋友,嘿嘿,幸会幸会!”
西迟冰阴阳怪气,虽然收招作礼,却依然语带嘲讽:“看来两位千里迢迢,赶赴天山是特意来指教我等的,西迟不才,愿闻昆仑派的高见!”
二十年前,西迟冰随师父何无剑在泰山峰会上,见识过昆仑派的寒冰箭功夫,那是鲜至柔刚刚出任天玄掌门不久,是以他还有些记忆。
“是梦儿姑娘,你终于到了!”万仞山惊道。
“天山派怎么动辄拳脚相加,是何道理?二师姐一再忍让,你们却得寸进尺,这好像不需要本姑娘、搬弄什么高见吧?莫非万师兄、西迟师兄均没看见么?”
“这位姑娘、不要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的师姐上来就动手,我与二师兄、自然不会……哼!”
司飞水猛地甩手,“琤”地一声,将长剑插入剑鞘,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西迟冰的左后首、四尺之处。
“我只不过将蒙面客所用的招式,演示给几位瞧瞧,不知道是不是贵派的功夫,就算没学到家、差了许多,两位也不必大动肝火。况且在天山顶上,小妹觉得更应依天理而为,又何必刀光剑影、生死相逼,西迟兄乃通道明德之人,自然知道天山的分量有多重。”
凌儿轻言细语、不紧不慢地对众人说,初闻闻西迟冰话中有话,而司飞水胡搅蛮缠,不免心里微愠,话音稍转,就此讽喻警示一番。
“你一个小小姑娘家,知道什么叫天理,在这里、在天山,师父与大师兄今日不在,自然我说的就是天理,贫道年近五十,吃的盐比你喝的水多,难道不及你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哈哈哈!……”
西迟冰见这姑娘、很不尊重自己,在天山门堂内、还喧宾夺主,内心非常生气,可谓极度不满,言语也就傲慢狂放,一派不屑的神色。
“那也未必!”凌丫头波见此人自高自大,颇有见面不如闻名之憾。
“别说是在天山顶上,就算是天山脚下,也得按天理行事,总不成随意杀戮盗抢、一心学那歹毒之人,如此只怕死无葬身之地!万师兄,你以为呢?”
见司飞水神色异常、蛮不讲理,梦儿自然寸步不让,尤其是对面这个天山派的二师兄,似乎远不如万师兄、通达人情事理。
“那是当然……梦儿姑娘!我师兄、师弟……可能一时误会,误会……”万仞山不得已踌躇应付,准备借机询问缘由,好劝说师兄和师弟。
“三弟,你不要被这两个小姑娘迷惑,可知道当年师叔祖尉子虚,被昆仑派的奸诈之徒卫、徐二人合谋所害,你道他们当真是武功高强,还是以多击少?”
“这……”万仞山无言以对。
这师叔祖尉子虚的陈年旧事,即便是天山派的掌门何无剑,所知也不尽然,更何况他的徒子徒孙。
何无剑只在师父玉如意、晚年行将就木时,前话后话天山因果才被告知,师伯尉子虚是被昆仑派的弃徒——卫、徐二人在高昌国所杀。
而南求废徒致歉之事,只有玉如意的师父蓝心白清楚,尉子虚是玉如意的师兄,当年玉如意和雪海风,都曾想上昆仑山问罪,说白了就是给尉子虚讨要说法。
不过,最终二人被蓝心白制止,主因是尉子虚为名利所累,暗地里背着师父,一心谋求高昌国的国师,亦已为天山派所不容。
尉子虚亡命十多年后,孟灵冰携南求亲笔书信,上天山拜见天山派掌门蓝心白,蓝心白阅罢此信微微点头,当时就将信件烧毁,并淡淡回复了几句,请孟灵冰带回复命。
大意是:劣徒愚昧无知,任意自专早已有违门规,既然有如此结局,也算是咎由自取,天涯兄何须耿耿于怀,为不争气的后辈、大动肝火,大家道化西域,礼尚往来,一切照旧无妨。
以后,蓝心白也没有对弟子们详细说明,并以此教诲,大概是不争气的徒弟,不值得再提,但多少还是给天山派后人、留下了一个死结,尽管自孟灵冰之后,双方大抵还算说得过去,但彼此关系走动、略显单薄。
即便是几年前,鲜至柔、何无剑为九龙剑之事,在少林寺遇见倒也礼貌周全,相叙甚恰并无恶感,谁料今日,时空变换、峰回路转。
“你、你……你胡说!”凌儿竭力忍气、斥其无礼。
“卫、徐二人阴险歹毒,有其徒必有其师……”司飞水横眉冷眼,负手背后,又上前一步讥刺道。
“胆敢辱骂我祖师爷!今日非教训你不可……”话音刚落,梦儿掌剑疾出,金银指直刺司飞水喉头。
司飞水大惊抽剑不及,身子急退左臂横起格挡,西迟冰见师弟仓促间,招法不稳,落入下风,转身急救而右掌拍出,五指呈鹰爪照梦儿左肩抓取。
“师妹且慢!”凌波想阻止,亦已来不及了。
只得对西迟冰和司飞水怒道:“西迟师兄信口开河,已属不仁,司飞水辱骂尊长,实属不义,仁义不守、天谴人咒!”
转头叹了一口气,幽幽对万仞山说:“万师兄,休怪我等粗鲁,凌儿此时此刻、亦难以克制,若是师尊闻此等非言,非重重惩罚无知狂徒不可。”
万仞山其时已感觉,师弟飞水必定搅入其间,只是不敢想象和尽信。果真这般,而让师父知晓,五弟只怕性命有虞,就算师尊爱恨难舍,废黜门墙,终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