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有别 307怀璧其罪 (第2/2页)
石敢当已经在百里乐山等人的相助下,铲除了剩余的狼女侠和大部分契丹武士。
当他飞身闪进大堂,却见众人还在犹犹豫豫,他尚不知道这些人,不少是针对草帮私下提出的宝藏而来。
此时,外面已有好多射天狼旗下的勇士战死,羿首石敢当内心极为生气。
他本是为射天狼拒大辽而出征,这是泰山派掌门反复告诫的,因此说完就是一记快招‘玉皇日出’,宝剑朝可老公主迎面而来。
可老公主被宋长老点住了穴道,幸被木子因扶住,但她哪里还能移动。
木子因见石敢当的剑势炫光摆动,知道就算公主没有被点穴,这一招快如闪电,她也难以招架。
石敢当是泰山派绝顶老道的关门弟子,论武功身手比他的大师兄、泰山派的现任掌门金岳子,似乎还要偏上一些,但他的脾气个性、乃至见识修为等则有所欠缺。
因此在泰山派弟子中并不被看好,结交的意气相投的朋友、在江湖上也是寥寥无几,不过在早先的射天狼大会时,他武功因为稍逊于常悔青,两人都是少年英雄,初定为一正一副。
常悔青因师父嘱咐不敢表明身份,只说是山野少年,跟亲戚学了几年杀狼屠豹的防身之术,如今能射天狼正好用得着,表明愿意追随武林前辈,除暴安良、匡扶正义万死不辞。
鼎王等一众老江湖,见其武功得到,可称得上痛快淋漓、精练干脆,更兼口彩又好,人又朴实,所谓英雄不问出处,自然是鼎力支持。
但石敢当是泰山派的弟子,名门正派自然不甘居人之后,没有答应接受作为羿首的副职。
本来玉皇峰的射天狼大会,加封的羿首是常悔青,因为常悔青相助契丹人,被草头帮兄弟揭露,泰山派和其余江湖帮会的首领,皆不赞成常少侠继续担任、本届射天狼的羿首。
所以各路江湖好汉,请鼎王等武林名人出面,重新主持羿首冠名盛举,鼎王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为此,四方门在江湖上威信大减、毁誉参半。
虽然鼎王没有到场,但在众多门派的举荐和鼎王的大弟子赵缜龙出面解释下,石敢当才接受羿首之号,由此泰山派与草头帮过从甚密。
因草头帮是大霸湾的挈龙旗手,与射天狼大会义举本质相同,所以这一次西域之行,草头帮也透露消息,给射天狼的羿首石敢当。
石敢当在泰山派弟子中,武艺超出同辈不少,实属武林中凤毛麟角的少壮派代表,与常悔青切磋时、精彩纷呈旗鼓相当。
但终后招失算有所不敌,为当时江湖上的不少好汉惋惜,后来重上羿首之位自然春风得意,何况本来他就不认为输于常悔青。
而今扬威西域正好青史留名,石敢当自然不避锋芒,无论神武通还是文天教,无论是中原朝廷还是西域大食,他都没有放在眼里。
何况木子因的文天教、与泰山派本就格格不入,眼下话不投机,自然是靠拳脚兵刃分高低。
木子因乘云功呼之即来,九重颠倒内力下行,左脚吸住地面,右手搂住莫丹丹腰身急剧后仰,随即一招‘金龙摆尾’,他和莫丹丹同时旋绕转向,左手中指照着石敢当的剑脊弹去,一招‘棱角分明’逼退四方,等到再度直立时,已在石敢当的侧面。
包括石敢当在内的众多行家里手,无不为文天教木天师这一手惊愕万分,皆因木子因此招,已超出人力的范畴,若不是内功修为、到了强大极致状态,哪里能有疾速倒仰、而不着地之理,偏偏这个木天师,还要携带一个僵硬的美人回旋环绕,其难度可想而知。
石敢当一着不慎失去先机,突被木子因神功弹琴弦断音绝,宝剑受罡气震撼,无论如何也掌握不住,斜飞脱手插入顶梁天柱上,停下时还瑟瑟颤抖。
泰山派的剑招‘玉皇日出’,本不需要多大臂力,剑身闪耀不过是花招而已,迷惑对手使之避让无方,只是他没想到木子因,竟能在颓败中还击发力。
木子因这一指真气之力,并未施加出极强大的内功来反抗,只是六成力道拿捏巧准、出其不意而已。
但话又说回头,这一招是木子因还在倾斜、旋转中的非常位所发,这般高难度的急救自保,换做旁人尚且不能,更不必谈出招反击了。
“木天师,难道你想与我们为敌吗?中原各路英豪为了苍生,不顾性命也要斩断大食和契丹的联盟,你们文天教到西域,难道就是来保护这契丹妖女的?”
神武通的朴法师责问木子因,包括刚刚进屋的百里乐山,虽然觉得木天师此举不可思议,但猜想木天师多半是、掳掠作人质或有他用,是暂时的权宜之策。
“诸位!能不能听我木子因一言……”
文天教的百里乐山见势不对,担心文天教成众矢之的,赶紧跟大厅群豪解释:
“大家不要误解,木天师只是准备劫持可老公主,事关中原百姓千万性命,我文天教责无旁贷,与黩武者为敌,是我文天教的教旨,怎么可能因人而废。”
“劫持?哼哼!莫不是木天师看上这契丹的公主了,如此只怕劫持有假,断然是想金屋藏娇……”
这是那两个自称武林义士的男子诘问,语气却充满嘲讽。
就连草头帮的大哥李重吉,也都怀疑木子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契丹妖女。
李大哥想起去年木天师和金笔生来义云厅时,木天师酒后所言波诡云谲,各种情谊虽然天差地远,却也符合男女之间、无厘头的单相思,他自己当时只是猜测一个大概,如今对照开来更觉脉络清晰。
李重吉心里隐约觉得:红颜祸水古已有之,任谁身陷其中、终身败名裂,木子因在走羿首常悔青的旧路子,鉴于两派素来友好,关键时须得劝劝他,不可为女色一意孤行、挑起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