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审理 (第2/2页)
他才看一眼,符纸便在烛光的照射下湮灭成灰,不见踪迹。
王费隐眉头紧皱,摸了摸小心脏,嘀咕起来,“大祸?我怎么一点感应也没有?按说小师妹要是出事,我应该有感觉啊……”
话是这么说,王费隐想了想,还是光着脚蹬蹬跑回后院,先把已经躺下的陶季哐哐砸门叫醒,然后冲着隔壁院子大喊一声,“师妹别睡了,快起床,我们三清山出大事了。”
静谧的三清山瞬间鸡叫鸟鸣,热闹起来。
陶季和玄妙点灯出来,陶岩柏也揉着眼睛出来,只有王璁,一直熬夜的未来考生,穿戴整齐,非常精神的出来。
自从潘筠三人离山之后,三清山第一次这么热闹。
王费隐一脸严肃道:“小师妹在学宫闯大祸了。”
所有人都没多余的表情,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王璁不忍父亲冷场,就捧场问道:“小师叔闯什么祸了?”
“不知道,但一定很大,不然不会借用传讯符纸往家里传信。”
王璁闻言也皱起眉头来,“要不我再去龙虎山一趟吧。”
陶季:“不行,再有一个月你就要考试了,此时你当以考试为主,还是我去吧。”
玄妙:“我和你一起。”
陶季欲言又止,片刻后小声道:“我自己去就行了,师妹你还是在家修炼吧。”
玄妙摇头,“我托了留贞照顾她们,如果小师妹出事要求助到家里,代表留贞也出事了,我回去看看。”
陶季立刻不阻止了。
王费隐却依旧皱着眉头,一脸纠结,“你们去了,那我要不要去呢?”
玄妙:“大师兄你去做什么?”
陶季想了想后问,“大师兄你是不是无聊,想出门逛逛了?”
王费隐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怕她闯的祸太大,你们两个搞不定啊。”
陶季:“我一个人可能搞不定,但还有四师妹呢,那是龙虎山学宫,很多人都怕师妹的,所以大师兄你就放心吧。”
玄妙瞥了他一眼,和王费隐道:“师兄想去,不如我为你卜算一卦,问问吉凶?”
王费隐立即道:“好啊,好啊,现在就起卦吧。”
王璁就确定了,他爹就是无聊了想出门,难得有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
玄妙立刻去大殿里起卦,许久后她算出卦象道:“中吉卦,说的是……”
“可以了,这就可以了,”王费隐打断她的话,笑眯眯的道:“只要不是下下卦,我就出门。”
他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玄妙就把话咽了回去,罢了,不知道也挺好的,大师兄此刻高兴就行。
她道:“我们得多带点钱。”
王费隐:“带那么多钱做什么?有我跟着你们,万一丢了怎么办?还是应该少带一点。”
玄妙:“多带一点吧,把钱袋子交给三师兄拿着,丢不了。”
王费隐就眉头紧皱,“难道这次出门我会破财?”
玄妙:“破财就是消灾,能消掉灾难也没什么不好的。”
三人决定第二天一早就下山,把陶岩柏留下照顾王璁。
“你们师兄弟自己在山上,每天要记得给祖师爷们添香油,每天都要下山在山神庙里值守半日,知道吗?”
陶岩柏和王璁应下,目送他们离开。
等大人们的背影消失,师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立即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互相抱了一下。
陶岩柏问王璁,“大师兄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
王璁:“我什么都不想吃,我想辟谷。”
陶岩柏道:“我也想辟谷。”
于是俩人就决定辟谷。
大人们离开的第二天,俩人一起下山,也没做饭,直接在王小井家的摊子上吃了一碗面,晚上辟谷……
第三天,在王小井家的摊子上吃了一碗饭和炒菜,晚上辟谷……
而此刻,王费隐他们已经赶到了学宫,张子望亲自到山门前接三人。
王费隐都惊呆了,问张子望,“张子望,你们学宫怎么欺负我家三个孩子了,你竟然抱歉到来山门接我了。”
张子望脸上的笑容就消失,面无表情道:“王师兄说笑了,学宫里谁能欺负潘筠?我是因为久不见费隐兄,所以知道你……”
“行了,行了,我们之间说什么客套话?你们没犯大错欺负我家小孩,那就是有求于我了,难道是张真人身体不好了?还是张留贞的病情恶化了?”
张子望沉默。
王费隐:“哦,还真是有求于我啊,是张留贞的病情恶化了?走走走,你先带我去看我家的三个孩子,我再跟你去看一看张留贞。”
张子望便转身给他们领路,直接往刑法堂去,“他们刚去了刑法堂。”
王费隐三人一听就知道潘筠一定是闯祸了,等靠近刑法堂,看到刑法堂小广场上挤挤挨挨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三人便知她闯的祸还不小,不然不可能在小广场上受审。
一定是大祸,且影响恶劣。
王费隐看向玄妙。
玄妙也看了王费隐一眼,而后抿了抿嘴,快步走去。
学生们给张子望让出一条路来,还没走到前面,他们就听到了哀泣的哭声。
戴庸的家人来了,他们家倒是离这里不远,在六十多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也不知道是谁通知的,来得这样快。
听说,戴庸和家里一年就联系四五次,每一次联系,都要把自己攒的钱交给家里,所以他很不喜欢联系家人。
崔怀公也醒了,不过他伤得很重,此时正和农知一一起躺在一个木板上,妙和见他想看热闹,就贴心的给他把枕头垫高,让他可以和大家一起看。
刑法堂安静,全场只有戴家父母和兄嫂的大哭声,林靖乐脸色越来越难看,正要喝止他们就看到跟在张子望身后上来的王费隐和玄妙。
林靖乐沉默了一瞬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肃静,今日刑法堂审理学宫五三围殴一案。”
“崔怀公,你是最先的受害者,你来说。”
戴母大哭道:“凭什么让他先说?明明是我家二狗子受伤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