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龙果偷葬忠良 为大计认贼作父 (第2/2页)
杜良险忌犹谋,色厉内诈,身为艾扎副军事,一直觊觎军事艾项的位置,但是碍于艾项的特殊身份和地位,他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艾项身为艾扎的叔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能谋善断,南征北战,服众爱民,他希望滇海民众能安居乐业,稳定长久,无奈自己垂垂老矣,所以一心辅佐艾扎。
但是艾扎胸无大志,建立军队,统治万民,就忘记初心,贪图荣华,不能服众,也不能安民心。
滇海并未改变纷乱,也未能休养生息,好征暴敛,驱役赴难。特别是属下谗言奸佞,艾扎王朝功不能奖,过不得惩,争名夺利,人心惶惶,民众暗无天日,人心难安。
尹健和晁同分别得了东觉财宝,他们告诉东觉说:“放心,你既然是被突觉陷害的,我在大王面前为你开脱,确保你性命无忧,说不定还会得到重用,到时可不能忘了我这举荐之功。”
东觉千恩万谢,说:“您救我再造父母,没齿难忘。”
晁同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父亲还没死,一并给你放了。”
第二天一大早,东觉衣不遮体,狼狈不堪,出现在艾扎面前,手里提着三个四个人头,这脑袋都已腐烂,面目全非,一股冲天恶臭,让人掩鼻遮口,避之不及。
东觉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如捣泥,泣涕横流,悲痛哀毁,容损骨立,颤抖全身,沙哑着说:“尊敬的艾扎大人,自从家父被害,我悲愤交加,彻夜寻找仇人突觉,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吃其肉,挖其心,烹煮共享。我没有找到他,这些都是逆贼拖布洛离散之人,我见一个杀一个,如若见到拖布洛和火龙果,我定将其碎尸万断。”
东觉擦了把眼泪问道:“艾扎大人,我的父亲,我的家人还好吧。”
艾扎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懵了,他还想着一百个理由和一百种方法杀了东觉,他听闻是东觉带走了家人,现在反倒给自己要人,真是活腻了,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想下令处死东觉。
身边侍奉的杜良给艾扎使个眼色,艾扎弄不明白杜良什么意图,就对东觉说:“你先在大营安歇,至于你的家人和你的父亲一样都被歹毒的华英的亲信杀戮了,本王为你报仇雪恨。”
东觉离开,他转身问跟在身后的杜良说:“杜天师,你有什么高见?”
得了东觉财宝,又有尹健和晁同的力报,杜良现在也为东觉说好话:“大王正用人之时,我看东觉是个可塑之才,既然他认为突觉是他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不是也是,给他高官厚禄。我们找不到拖布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后患无穷。突觉很可能去了拖布洛那里,东觉留在这里牵制拖布洛也不是坏事情。”
其实杜良的真实目的是卖给东觉人情,来制衡艾项,他看得出东觉绝非平庸之辈。自己要独揽大权,就必须有话语权,就必须有帮手,即使东觉不为自己所用,但也绝非成为艾项的人,这就是权术制衡。
艾扎送给东觉十个美女,任命东觉为左将军,隶属于起哈将军。并且放回了被囚禁的勤里,但是收回了兵权,解除一切职务,让勤里安生养老。
东觉得到了封赏,父亲也搬到城外。
艾扎依然不放心勤里,不让其归田,而是在城外破屋陋巷为家。
东觉悲喜交加,父亲还在,自己虚惊一场,重整家园只是时间问题。
他把弟弟妹妹托付给突觉的事也说给父亲听,父亲很是赞许,勤里对东觉说:“我命悬一线,现在没杀我,或者就是阴谋,或者也是安抚民心,权力制衡。但是现在不杀,他随时可以杀,这正是他阴暗歹毒的一面,我赋闲在家,你重任在身。艾扎已自封天王,我也能猜出你为何会来,什么都不要说,对谁都不要说!小心谨慎行事,我老了,你是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想方设法做成。”
勤里想了一下又说:“你我明面上分道扬镳,让艾扎信任你,远离我,你认贼作父。现在就去。另外我还要告诉你的是起哈将军并非无能之辈,和艾扎执政理念差之千里,他体恤民情,不滥杀无辜。你跟随起哈养精蓄锐,他是你不错的靠山。”
东觉明白父亲的心思,父亲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看到了自己心底。东觉备了大礼,深夜到艾扎大营豪庭。
穿戴整齐的东觉,美风姿少倜傥,威武雄壮。他泪如雨下,含悲露怯的跪在艾扎面前说道:“大王对我恩重如山,再生父母,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大王答应我。”
艾扎端坐正厅看着脚下的东觉,心里阵阵窃喜,杜良有眼光,艾扎慢声细气的说道:“东觉将军请起,坐下说。”
东觉说:“我请大王做我的义父,家中的父亲大王不杀,他也老糊涂了,大王英俊神武,是滇海之王。您不答应,我不起来。”
艾扎站起来,双手扶起东觉说:“我答应,我答应。”
东觉赶紧行三叩九拜之礼,千恩万谢,磕头如舂地,铿锵有力,头磕出血来了。
艾扎哈哈大笑,他笑着说:“我儿子快起,既然有缘,我们父子就在天坛,祭天祀地,你我父子一场,要隆重昭告天下,从今天起就改名为封标吧。”
东觉拜谢而出,他心里明白艾扎狡黠用心就是昭告天下自己认贼作父,树立和拖布洛阵营的敌对。
慢慢长大的世界,不再是童年那样无拘无束,更不是春花秋。为生存而挣扎,有时要识别笑里藏刀。有时更有忍辱负重。随处都是战场,到处都是刀枪。
东觉想起来突觉转告火龙果的话:“为民众而战,为滇海而战,并非血与火的战场,在敌人内脏经验自己的战场,等待时机,里应外合,一举定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