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攀城内斗民遭 屋漏偏缝连阴雨 (第2/2页)
在攀城内外,攀登几乎控制了全部的军政大权,葛戎虽得攀从亲信,但也只能如履薄冰,如坐针毡。不过葛戎并非愿意臣服,多年来,他悄无声息的积蓄力量,势力逐步增长。
攀城的势力分为两派,一是攀登占据绝对的优势。二是攀从和葛戎的联合,艰难维持。两派貌合神离,外和内挣,分分合合中统治着整个攀城。
外城居民多集中于西和西南,靠近内城区域。特别荒凉的是东北到东南广大地域,沟壑纵横,密林、荒草、山石随处可见,荆棘满地,少有人烟。
人口之众之地,街巷纵横,房舍毗邻连绵,鸡鸣犬吠,人声鼎沸。和东面荒凉萧条之地形成鲜明对比。
女人家住在西城西北,是繁华和荒凉的过渡之地。从西北侧门进城最为近便。夜晚的气温突降,起风,凉意很足,女人把衣服裹在孩子身上。胡欣急切的观察四周,等待着石头的消息,他也没有多余的衣物,只能快点进城。
日暮苍山远,夜寒人冷衣,石头把自己的外衣裹住怀里的孩子,过了护城河。远山近景掩盖于夜幕,星月躲在云后,眼前城廓不见灯火。
女人抱着孩子跟着胡欣,在城外找个树干土堆隐蔽。黑暗处一声鸟鸣,胡欣知道石头来了。
石头低声对胡欣说:“护城河这边慢坡可行,对岸多是荆棘险滩,你我可行,桂花着实不方便,我进城看了这城门,只有三五人懒散守卫,近处并无备兵,从城门进入是最好的选择。”
胡欣也说:“我观察了好久,这城门城楼有人,并未走动,悄然闪身进去,应该不会发现。你抱孩子先进去,我带桂花跟随其后。万一被发现,就说晚归的人。”
石头赞同胡欣的意见,但还是不放心的说:“我近距离观察,确保万无一失。”
胡欣说:“你在这里陪着他们,我去去就来。”他独自溜进北门城门。
城门外城痕迹中孤独的矗立着,门洞里偶尔闪烁两个光点,浓郁呛鼻的旱烟味飘出来,里面传出一两声低沉的咳嗽声,两个护卫佝偻着身体,偎依在墙角,有一句没一句闲谈。
石头警戒周围,关注着胡欣身影,他见胡欣给自己手势,抱着未醒的孩子,领着女人向胡欣靠近,三人悄无闪进城。
女人指着路,黑暗中前行,城内很大,前面不见内城,后面城墙城门消失于视线。走过一条长长的路,四周未见街巷,又走了很远,周围不见城也不见村,迷茫的如同荒原。
蜿蜒曲折的又前进了一两里,穿过依稀林木,在一木门前,女人轻声说:“到了。”
一路的走,全无冷风凉意,身上还有了汗,只是熟睡的孩子怕凉,石头紧紧的贴在自己怀里,用自己身体温暖着孩子。
黑暗中,胡欣查看,这里非街非巷,四周近无邻,远无居。篱笆独院,围着三四间土屋,堂屋三间,门口一间低矮偏房,女人说这是厨房。
石头观听查,四周很安静。胡欣挪开篱门,石头跟在女人身后,三人鱼贯而入。转过厨房,数十步是正屋三间,女人走进左侧房,有门框无门板,木棍捆绑的篱门挡住门洞。
女人轻轻的敲了门,强装镇定的说道:“阿爹,我们回来,您可吃了饭了?我给您做饭去。”
里面黑暗中,苍老声音问道:“是桂花?我吃了饭了,孩子们都回来了吗?狗儿呢?狗儿和囡囡过来让爷爷看看。”
女人答:“是我,爹。狗儿找东街二嘎玩了,明天回来,囡囡睡着了。”
老者自语:“以前可从没找谁去玩过。”桂花不想让老人知道孙子死了,她低沉的说:“英英睡了,我去放下。”
老者感知有生人,不知是敌是友,很机警的问:“家里来了人了。”
胡欣两人轻手轻脚,很小心。老者应该感觉到了儿媳和孩子的异常,心有灵犀,这人自有气场,生疏亲近会产生异样,老者通过气息或者声响有他自己的判断。
血浓于水,至亲至爱的人总会有所预感,今天孙子狗儿生日,是为自己做枕头,正午就出去摘木棉,至今才归,狗儿也从来没有过夜不归宿。老人不敢猜测,他不断的否定自己的猜测,但是猜测又不停的冒出来,总是预感不祥。
桂花回答:“路上遇到两个山里的猎人,来家里借宿。”
老人没有说话,桂花转身打开正屋的门,即使很轻很小心,“吱吱......呀呀”打破夜空的宁静。
石头把孩子递给桂花。桂花说:“家里没有灯火,你们就在公爹房里歇息,我拿铺盖给你们。”
石头说“你先安顿好孩子,不用太用心管我们,能落脚就好。”
胡欣把柴门拿到一边,侧站在老者门口说:“我们是路过的猎人,打扰老丈了。”
老者说:“来的都是客,只是这家贫,漏屋,连个灯光也没有,外面凉,就进来吧。”
胡欣跨门槛,进屋,举目,头顶几个洞,露着斑驳陆离的天空。墙壁倒不漏风。
“这哪里是家?等拿下攀城,给桂花找个男人。他还这么年轻,家里没个男人照顾不行。”胡欣突然想到刘全去年丧了妻,人很本分,也一个女孩由胡灵等家眷养育着,桂花心善持家,人也俊俏,是过日子的人,年龄也正合适,不知道两人是否有意,现在却无法顾及这些。
胡欣看不清老人,窸窸窣窣,是起床还是翻找东西,但感觉不到对立和危险,胡欣说:“老人家,我是山里的猎户,两兄弟,我叫胡欣,外面的叫石头,一起出门打猎,走错了路了,天黑进城来,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