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长夏 第五章 (第2/2页)
李盛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伸出手来根本容不得阿辞拒绝,就直接将她拎了起来。
“我不去——”
阿辞的声音再次响彻云霄。
很快,两人就站在了一个洞口,李盛年直接将她往地上一扔,好像根本无所谓她会如何似的,随后十分平静地说道:“起来看看。”
阿辞怨恨地瞪了眼他随后拍了拍衣服,起身,眼前的一幕几乎让她身躯一僵:碧绿幽深的湖水之中,依稀有个庞然大物正在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匍匐着,那身上闪烁着的,就好像一双双眨着的眼睛,神秘且深邃,让人根本看不到底。
里面沉睡着的东西他们亦是不知。
“看。”
李盛年出声时,阿辞身躯才缓过来,抬头顺着他的视线再次看去,之间对面的峡谷之上,那些岩壁之中被凿出一个有一个洞口。
只是刚刚两人从侧面看时,被树林所隐藏起来。
李盛年转身,先是看了眼脚下的水,接着就是抬手,用术法将那些碍眼的藤曼给掀开。
阿辞闻声转身,她的眼中出现一些叠在一起的尸体。
空气之中顿时传出异香。
阿辞心中一惊,赶紧捂住口鼻。
“捂住口鼻。”
李盛年听此,也迅速为自己封住了穴位。
李胜年缓步前行。
那些尸体一个接一个地面朝大地地抱团叠在一起。
不让自己的脸面朝着阳光。
他们身上的肉已然腐败,有些还可以看得见白骨,而那些类似于青苔样的东西,更是自他们的骨头深处长了出来。
模样就如同,上了沥青一般。
诡异但是令人看了就作呕。
李盛年面容有些难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了这种东西的缘故。
阿辞吃了药,现在也清醒了许多。
她蹲下来抬起那手臂白骨看着。
白骨上有依稀的裂纹,自中心往四周碎裂而去,着力点在这儿。
是被咬的吗?
最后她再次看向另一只未被腐蚀的手臂看。
肉体腐烂泛白,应该是在水中泡了许久的缘故,上面那些破烂的肉的边缘很是整齐。
不是野兽啃食的,是人所为。
这些青尸不能见光,只能在雨水时节复活,见人便咬。
如今这些东西在白日里如同尸体,而且没有腐臭味。
是不是受了蛊毒?
这种异香阿辞熟悉极了。
一时间不免有些担心。
靠水之渊养尸,青柳镇以及周围地方雨水密集,若是这些东西再次苏醒,不知道会如何?
“看出什么了么?”
李盛年冷不丁地问了句,她起身,擦了擦手,随即神色凝重,“那个老板的尸体保不齐就在这里面。”
李盛年神色越发难看了,阿辞见了,戏谑地说道:“怎么?堂堂甲衙所李大人看到这些也会害怕?”
李盛年眼神带着几分威胁的杀意看了她一眼,“再多说,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阿辞赶紧收起了笑容,“不说了。大人请来看。”
阿辞移步到一旁的藤曼上。
随后开始说道:“大人,你看,这些石壁光滑无比,而从泥土石壁之中长出的这些藤曼更是诡异。”
李盛年抱着手,刻意离阿辞远了些,“继续说。”
阿辞看出了李盛年嫌弃的神情,在心里面恨不得将他捶死,但是她还是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说道:“这些藤曼其他地方都不会生长,只有青柳镇这种雨水密集的地方才会生长。”
“这是.....本藤子。”
阿辞冷哼一声,但是表面上还要夸赞一番,“大人好眼力。”
李盛年沉默,直接无视了阿辞的溜须拍马,阿辞白了他一眼,随后接着说道:“这本藤子,喜湿冷环境,最重要的是,它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功效。”
“保肉身不腐。”
“大人,你知道?”
李盛年点点头,“以前在书上见到过。”
阿辞眯眼,什么在书上,分明就是在打仗的时候在山洞里面见到的。
当时阿辞带兵平叛西荒边疆的十三城,这厮还给自己下了战书要跟自己比试一场,结果却遭到叛贼袭击,自己和他还受限于山洞之中好几日才他们的人才找到他们。
当时的山洞里面就有这种本藤子。
李盛年看了眼那些尸体,随后匆匆移开目光,随后说道:“那些尸身早就腐烂的那些就是从坟冢刨出来的了。”
阿辞转身看着他,“刨坟?”
李盛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家小赵大人没和你说?”
阿辞直视着他的眼睛,带着几分挑衅:“是啊,我家小赵大人体恤下属,自然不是什么事情都让下属亲历亲为。”
李盛年看着她这副欠打的样子和话外之音,口中蹦出几个字,“牙尖嘴利。”
阿辞回了个笑容,“多谢大人夸奖。”
随后两人来到洞口边,阿辞看着那些暗洞,说不定这里面有多少个洞,就有多少个这样的尸堆。
“大人,被刨出的尸体有多少人?”
李盛年抱着手,离阿辞远远地站着。
“簿子在你家小赵大人手上。”
原来是这件事情。
阿辞将头扭朝一边,口中嘟哝着废物。
突然间,有人从后面跑出,阿辞闻声扭头间就瞧见一双绿白相间的手狠狠地推向自己。
自己身前可是深渊之水!
阿辞往前一倒,想要用灵术却根本用不出来。
突然间,腰间被人一提。
她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自己悬浮在半空中,脚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着力点,还是让她有些惊惧。
原来只有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想起自己失去了自保能力是多么无助的一件事。
“大人!”
阿辞抬头看着,李盛年就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提着她的腰带。
自己就像是一件物品一样被他提溜在手上。
那腰带刚开始还好,只是久了,感觉自己勒着腰有些难受。
于是她朝着李盛年喊:“大人,要不你还是拉着我的手吧。”
李盛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说着:“不要,脏。”
阿辞:你脏,你嘴最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