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春宴 第131章 (第2/2页)
李盛年这时微微歪头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她:“谁说我有娇妻美妾的?”
长夏翻了个白眼。
这时,虹砂来了。
虹砂匆匆来此,凑身对长夏说道:“王爷,王妃不好了。”
长夏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直觉,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她扭头。
与此同时,李盛年原本正微微垂着眼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然而,几乎就在长夏扭头的同一时刻,他也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刹那间,他眼底原本那如同春日暖阳般的笑意以及那种带着些许调侃的玩味之色,就仿佛被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瞬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冰冷的神色,那阴骘不耐的意味如同浓重的乌云笼罩在他的眼眸之中,隐隐还带着浅浅的凶光。那凶光好似隐藏在暗处的利刃,只需稍稍露出锋芒,便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的注意力,就如同被长夏这个动作牢牢拴住了一般,完全随着长夏而变化。
长夏的目光看向哪里,他的眼神便紧紧跟随着锁定在那里,一刻也不曾松懈,仿佛长夏此刻所关注的事情,已然成为了他世界里的唯一焦点,其他的一切都被他抛诸脑后,全然不顾了。
长夏问道:“怎么了?”
虹砂道:“王妃被淑君叫去宫中了,到现在已有一个时辰。王妃说若是他半个时辰之后还没有回来就让属下来禀告您。”
长夏不解,心中更多的是隐隐的不安。
今日的这件事情难不成真的和覃修氏的人有关系?那个淑君?
可是槐序为何会让虹砂来告知自己?
“或许是甥舅二人有要事相商,你不用管。”
虹砂欲言又止,李盛年这时说道:“下去。”
虹砂无奈退下。
宴会过半,长夏开始心不在焉起来。李盛年看着她这副模样,嗤笑道:“你还在担心他?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长夏否认道:“我没有。”
李盛年放下酒杯:“好,那你倒是说说,今日我解了你的迷魂咒,你可有怨我?”
李盛年紧绷着脸,眉头微微皱起,那眼中好似藏着两簇小火苗,正噼里啪啦地烧着。
他坐的端正,像是要努力维持着那点倔强的姿态。
“长夏……”李盛年微微向前倾身,那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住长夏,给她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眼眸紧紧锁住长夏的双眼,目光中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似有不甘,又似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担忧。
嘴角微微下撇,那原本线条刚毅的嘴唇此时勾勒出一个略显苦涩的弧度,话语里更是透着一股浅浅的试探与质问,声音不高不低,却仿佛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了长夏的心坎上,“我打断了你和槐序旧情复燃,你可怨我?”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愈发炽热而锐利,仿佛两道炽热的火焰,直直地烧进长夏的心底,根本不给长夏任何思考的机会。
那眼神里带着十足的霸道,就像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宣示着自己的领地主权,不容许他人有丝毫的忤逆;
又带着无可抵挡的强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向长夏席卷而来,要将她淹没在这强势的情感漩涡之中。
非要从长夏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可。
似乎只要长夏稍微迟疑片刻,他便会忍不住再次逼问,迫切地想要第一时间听到长夏的回答。
沉默片刻,李盛年再次开口,那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紧绷的情绪,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长夏不放,像是要从她的表情中探寻出所有的秘密。
“长夏,你还在担心那个人,对么?”
这次的话语里,除了之前的那种执着,更多了几分隐隐的醋意。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一片乌云遮住了晴朗的天空,让他的面容显得越发阴沉。
那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仿佛长夏的每一个反应都能牵动他的心弦,让他在这情感的迷雾中愈发迷茫,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非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行。
长夏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没想到李盛年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事儿挑明。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试图拉开与李盛年之间那仿佛带着电流般的距离,好让自己能有片刻喘息与思考的空间。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紧紧抿住,像是要把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地憋回去。
长夏别过脸去,避开了李盛年那炽热且带着压迫感的目光,望向宴席之中的觥筹交错。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李盛年,我和槐序的事情与你无关。还请你不要再僭越。"
长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这才重新转过头来,直视着李盛年的眼睛,眼中多了几分坚定:“至于槐序,他现在于我而言依旧是煊骄王妃,还请你记住,不管你要对他做什么,都请你考虑好后果。”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你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希望你永远记得这句话。”
说完,长夏便不再看李盛年,她将酒杯之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盛年听到长夏这一番决然的话语,先是愣了一下,那原本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眸瞬间黯淡了几分,仿佛有一层寒霜悄然覆盖其上。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身姿依旧挺拔,可周身的气压却陡然降低,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片刻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那笑容里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与我无关?长夏,你当真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这话?好极了,你还真是狠。”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心,原本紧握的双拳也缓缓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侧。
李盛年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直直地锁住长夏,那眼神里已不再有方才的霸道与强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落寞与哀伤。
“好一个与我无关,好一个僭越。我李盛年在你心中是不是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