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缉刀人 (第2/2页)
江湖上没有人知道红楼的主人到底是谁,此人的身份也是如今江湖上最大的迷。红楼是悬在江湖之上的一把刀,而那位红楼楼主就是握刀的人。
如果红楼能适可而止选择罢休,不再针对公子羽,公子羽自然也懒得再计较,毕竟少一件麻烦总是好的。但在红楼看来,就算公子羽是这几年江湖上颇有声名的中间人,他也仅仅只是一个中间人而已,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他必须死。
但公子羽却并没有被红楼杀死,反而数次皆以失手告终,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刺杀,而是将会影响红楼以后在江湖上的声誉的一件大事,所以红楼必须重视,而公子羽也一定要死!
但红楼却错了,这一次他们要杀的人并非像从前的那些目标那么简单。公子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对无法逃避的事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彻底将之解决。所以公子羽不但想要折断悬在江湖之上的那把刀,更要折断握刀的手。
但要如何折断红楼这把刀和握刀的手,甚至于逼出藏在暗处握刀人的真面目,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公子羽只有一次机会,至少只有一次重创红楼实力的机会,所以他必须谨慎布局,并让自己处于安全位置。
要想做成这一件大事,公子羽当然不可能亲自动手,他必须要有棋子。
现在,那枚开局的棋子已经入局。
公子羽忽然又想到,如今那枚棋子远比之前自己想的要更重要,因为他的作用不止是针对红楼,在接下来应对魔教,甚至对隐身于黑暗深处的鬼隐门弃徒都有极大的牵制力。
那枚棋子散发的光越亮,他这个影子就越安全,这才是公子羽的最大目的。
公子羽手指轻轻叩着座椅扶手,既然不久后江湖就将风起云涌,而自己要做的事也需要抓紧时间,那眼下针对红楼和在常州的布局就不得不进行调整,很多谋划也不得不更加精细。
马车在并不平坦的小路上行驶有些颠簸,而车厢里的人却仿佛已经快要睡着。
很久以后,公子羽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突然焕然一新,随之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说道:“先手入局,是该落子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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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时辰后,马车终于转出荒野驶入了官道,由官道再行数里,便能到达常州城。
时将近午,官道上来往车马行人渐多,官道两边还有不少附近村镇百姓摆着各种小摊子贩卖本地土产瓜果蔬菜等,一道官道倒也颇显热闹。而常州本就算是一座富足的大城,城外有此景象但也不足为奇。
王马驾着车不急不徐的行驶着,忽听车后远远传来一阵嘈杂,似有人见到怪异之事发出了惊呼之声。
王马一心赶路,心下并未在意,但身后嘈杂之声越来越大,才忍不住扭头向车后看了一眼,随后就连他也忍不住面露诧异之色,口中更是低低的“咦”了一声。
就见后边官道上正有一匹体型高大神俊的枣红色骏马不急不徐的缓步而来,马背上坐了一个头戴斗笠的骑士,但那骑士面覆黑纱看不清相貌,且周身都裹在一袭玄色的斗篷之中也看不出身形,无法分辨是男是女,满头乌黑长发在头顶被束成了高马尾,随着骏马的步伐而随意摆动,虽是满身风尘,但一眼看去却是显得颇为英气不凡。
但官道上突然出现的嘈杂惊呼之声却并非是因为那匹神俊不俗的枣红马,也不是因为那马背上男女不辩的骑士,而是因为那一人一骑后面还有一个人。
一个被一条暗银色绳索捆着双手的男人,而拉着那条绳索的人,正是枣红马背上的骑士。
那男人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他披头散发面目阴冷,虽是中等身形,但四肢却异常修长,尤其两只手掌更为巨大,此刻他双手虽被缚住,却仍能看出那十指尖长关节突出,竟宛如铁钩也似。
那男人虽相貌阴狠不善,可此刻却神色灰败宛如败家之犬,正被马上骑士像牵牲口似的拉着一路走在官道上,他似已走了很久的路,脚下步伐已现虚浮踉跄。道上来往之人见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如此奇异之事,因此才有不少人忍不住发出惊呼之声,随即后面跟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不明所以,一时议论纷纷,朝着那两人一马指指点点。
那被缚双手的男人见无数异样目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一时似极为羞愤,灰败瘦削的脸上时而苍白时而潮红,却偏偏发作不得,只有紧抿着嘴唇,两只三角眼狠狠盯着前面马背上骑士的背影,似要喷出火来。
王马见那一人一骑很快从马车旁经过,再一看那枣红马后面被缚住双手的男人,见他四肢奇长,长耳尖脸,高额塌鼻,相貌竟与猿猴有几分相似,顿时心头一动,似想起某事,忍不住又低低的“咦”了一声。
“怎么?”车厢里的公子羽也早已察觉道上的异常,于是轻声询问道:“你可认识那人?”
王马继续驾着车缓慢行驶着,却扭头向后看去,正瞧见车厢窗帘已被公子羽掀开一角,公子羽微微探首,正看着前面的那古怪的两人一马。
王马当然明白公子羽所问的是谁,他回头看着前方两人一马的背影,沉吟片刻后低声说道:“看此人相貌,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只是并不确定。”
“哦?”公子羽似也来了兴趣,问道:“说来听听。”
王马神色微沉,低声沉吟道:“数年之前,江湖传言青州之地出了一名恶人,名唤石庚丑,他相貌古怪宛如猿猴,擅长轻功身手了得,一双铁爪有搏虎裂狮之力,被人称为铁臂神猿。此人曾在青州犯下数桩人命大案,在官府追捕之下逃脱,而后他浪迹江湖,三年内又屡犯重案,手上杀人过百,在刑部通缉的十大重犯中排名第五,可谓一个真正恶贯满盈的大凶之人,如今各州府郡县皆有此人的通缉令。”
“铁臂神猿……”公子羽口中念了一句,随后淡淡说道:“江湖上的确有这么一号人物,看来你对江湖上的消息情报的确是下了工夫的。”
王马微微一笑,低声道:“分内之事,不值一提。”在他看来,自己作为天干乙字组的首领,他最擅长的正是收集情报消息,这也是他的本职之事,并没有值得夸赞之处。
两人说话之间,前方那匹枣红马已走到了道旁一处茶棚外,马上骑士似乎根本不在意官道上众人的议论,忽然勒马停下翻身下马,身姿竟是轻灵无比。
那人下马站定,虽是身裹斗篷,却仍遮不住那高挑的身段。围观人群见骑士下了马,便也跟着都停步不前,似都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都在茶棚外远远观望起来。
那骑士一手握着银索,忽然转头向围观人群扫了一眼,众人只觉得两道清冷目光宛如利刃一般掠来,都只感心头一紧,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而那骑士却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牵马走近茶棚,招手道:“来一壶茶。”说完大大方方的在一张竹桌旁坐了下来,同时拉了***中的银索,扯得那男人脚下一个踉跄。
四肢奇长面如猿猴的男人极不情愿的也跟着走入了茶棚,却只在那骑士身旁两丈处站着,他恶狠狠剐了一眼那骑士,随后竟然闭上了眼睛。
茶棚老板是一个寻常百姓穿着的老头,见此也不敢多问,赶紧沏了一壶茶放在桌上,却是暗地里心头打鼓不已。
骑士伸手随意放下一把铜钱,然后竟然松开了那根银索,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老头小心翼翼的收着桌上的铜钱,却瞥见那骑士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掌竟如女子一般,顿时诧异之心更甚。
茶老板数好了铜钱,不由小心翼翼的含笑说道:“客官,钱多了……”
那骑士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语气平淡的道:“无妨。”虽只是回了两个字,但那话音却如银铃相碰般清脆明亮。
茶老板连忙点头哈腰收好铜钱退了出去,将那匹枣红马栓在了茶棚旁。
这时,就听不远处人群中忽然有人低声说道:“嗬!敢情是个女的。”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旁人疑问:“老兄,你如何看得出她是个女的?”
先前说话之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眯着双眼嘿嘿低笑道:“你们难道没看到她耳朵上戴着东西吗?”
众人一听,立刻凝目朝那骑士望去,果然见那人圆润的双耳耳垂上戴着一对翠绿色的耳坠。
除此之外,更有眼尖之人瞧见那骑士裹着斗篷的胸脯依旧有些微微隆起,是故便有人肯定的讪笑道:“的确果然是个女的。”
这下人群更诧异了,都不知一个女子为何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一个被缚住双手的男人招摇过市,而所谓相由心生,观那男人怪异身形和阴冷面容,一看便知非是良善之类,于是一时间议论声又沸腾了起来,有人疑惑道:“这女子究竟何人?为何要抓着一个男人?这也太大胆了吧?”
“那男的倒好像有些面熟……”议论声中,忽然有人惊咦道:“是了,这常州城门口的告示牌上贴着的刑部悬赏令上有一个人的画像不是正和此人相似么?”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顿时哗然,不由都露出紧张惊异表情。有人低声道:“这一看还真有些像,莫非此人真是朝廷通缉的重犯不成?”
又有人道:“但看那女子似乎并非官差捕快,怎的能将此人抓着了?”
却有人附和道:“看样子倒像是江湖上的人物,最近常州可不太平,前几日还有许多江湖中人在城里发生了拼杀之事,大家可得小心些,免得惹祸上身。”
众人闻言俱都又惊又疑,但又架不住好奇之心不愿就此离去,便只得又各自退了几步,依旧驻足远远围观。
不远处的马车中,公子羽忽然问道:“可看出那人的来历?”
王马心领神会,却摇头道:“这倒看不出,但我却知道那是个雌儿。”
公子羽不置可否,淡淡道:“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竟被一介女流所擒,这可真是有点意思了。”
王马却微微皱眉,沉吟道:“铁臂神猿武功高绝心狠手辣,这些年官府屡次派人捉拿尽皆无功而返,因此刑部才不得不重金悬赏于他,若此人真是那石庚丑,那擒住他的这个女子便绝非寻常人物。但看那女子似乎并非官府捕快,这倒是稀奇了。”
公子羽却淡淡说道:“既是重金悬赏,那捉拿者也不一定都是官府中人,你可曾听说过缉刀令?”
“缉刀令?”王马微微一怔,随即恍然道:“据说缉刀令可是一帮专门靠悬赏令吃饭的家伙,如果此女子真是出自刑部的缉刀人,那这铁臂神猿倒也不算栽得太冤。”
说话之间,马车即将绕过道上围观人群,却在这时,车厢内的公子羽透过车窗刚好瞥见茶棚里的那名蒙纱女子恰好摘下了脸上黑纱,现出了她的容貌。
斗笠下,把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张略显尖俏的脸庞,眉如柳叶,凤目含星,琼鼻丰唇,仅从五官相貌来看,她端的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但与寻常肤白貌美的女子不同的是,这女子脸上肤色呈现出一种久经风吹日晒的小麦色,因此一眼看去非但没有一般小女儿家的娇弱温柔,反而身姿飒爽英气逼人。
虽只是匆匆一瞥,但公子羽却忽然如遭雷击,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座椅上,怔怔然恍若失神。
茶棚内,现出真面目的女子随意喝了一口茶,然后双目神采如寒星流转般向外扫了一眼,围观者见她忽然摘下面纱,一时难免被她英奇不凡的相貌所惊,私下里又涌起一阵议论。
王马驾着车正要继续前行,公子羽却忽然回过神,他尽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之情,说道:“等等,我们不妨也瞧瞧热闹。”
王马眉头轻皱,心中不免略有疑惑,却还是依言勒住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同时双眼迅速从人群中扫过,神色十分警惕。
片刻后,王马忽地神色微变,压低了声音侧头对车厢说道:“公子,此地恐怕会生变故不可久留,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车厢里的公子羽默然了片刻,随即平淡的话音传出,道:“无妨,看看热闹而已。况且那几个人不是冲咱们来的,我也忽然很想瞧瞧这里到底会发生何事。”
王马闻言已知公子羽已先他一步察觉到了此地的异常,但他是一个明白人,当即不再多劝,只是左右细看了一遍,随即抖动缰绳将马车移动人群稀疏之处方才停下。
车厢内,公子羽身躯微微前倾,他伸手将窗帘拉开一角,目光刚好能越过围观人群远远望见那处茶棚。
而他的目光,竟出现一种莫名的复杂之色。
王马依旧端坐在车厢前,虽是神色如常,暗中却无比谨慎,浑身暗劲鼓荡蓄势待发,而他的目光,却在几个位置不停移动,锐利得如同鹰隼一般。
王马不断游移的目光暗中早已锁定了三个人。
此刻官道上围观者众多,但大多都是往来的普通人,那三个人虽也身处其中,但在作为最擅长跟踪潜伏之术的王马眼里,那三人却显得与众不同。
其中有两人皆是男子,混身在茶棚外的人群中,虽都是寻常人的衣着打扮,可两人都戴着一顶草帽刻意遮挡了面目,且腰间衣袍内隐隐鼓起似藏有条状物事。但引起王马注意的却是他们两人脚上的鞋子。
寻常百姓出行,一般都只穿草鞋布鞋以及麻鞋,但那两人脚上穿着的却是一双薄底快靴。
这种薄底快靴最是紧实轻便,但耐损性却稍差,普通百姓穿着不便日常劳作,且这种快靴价格并不便宜,所以一般只有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才偏喜这种鞋子。
而另外一人却是一个蹲在茶棚旁不远处的灰脸年轻汉子,他也戴着草帽,面前摆着一副挑担,竹筐担子里装着橘子,看上去是一个贩卖瓜果的庄稼人,似乎并无可疑。
但王马却早已发现,那灰脸汉子低着头蹲在道旁,右手始终都握着一根扁担。他脸上虽是灰色,可他握着扁担的手指却白皙修长,一点也没有常年劳作的庄稼人手指的那般粗糙。
王马更发现,那汉子在那神秘女子进入茶棚后,便会不时有意无意的微微侧头观察,他动作虽很隐蔽,但却逃不过王马的一双锐眼。
所以种种迹象表明,那三个人绝非寻常的过往行人,而是身有武功的江湖人物,其中两人腰间鼓起之物和灰脸汉子手中的扁担,只怕都藏着兵刃。
在察觉到那三个人的异常之后,鉴于公子羽如今在常州的处境,王马便立刻出言提醒,岂料公子羽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并执意停下一观究竟。王马只得停车,一边暗自戒备,一边对公子羽那敏锐的洞察力和胆色深感佩服。
而茶棚之内,那女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端坐着,忽然开口问道:“老板,你这可有酒卖?”
卖茶老头闻言陪笑道:“客官,小老儿这只有茶,没有酒,实在不好意思。”他语气甚是小心,生怕稍不留神就得罪了眼前这气度非凡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英气的脸上便不由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她转头看向旁边那闭着眼睛的男人,忽然叹道:“原本想在入城之前破例请你喝一杯酒,因为若是进了城你再想喝酒的话,那就只能是断头酒了。只是可惜,这里却偏偏没有酒,看来你只有喝那断头酒的命了。”
茶棚老头听到这话,一时只觉心惊肉跳。
那男人闻言,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怨毒的看着那女子,忽然面露悲戚之色,就听他嘶哑着恨声冷然道:“臭娘们,你以为抓住了我就能将我送进大牢吗?实话告诉你,别说官府大牢,只怕就连这常州城你都没那么容易将我带进去,你根本不明白你究竟惹上了什么事。”他说完后,灰败的脸庞间忽然多了几分恐惧绝望神色。
那女子却似毫不在意,她把玩着茶杯,柳眉轻挑,嘴角更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淡然反问道:“姓石的,你这是在威胁本姑娘吗?”
男人闭着嘴一言不发。
女子也不生气,淡然说道:“这几年来,像你这样被重金悬赏的通缉犯本姑娘抓了不下十个,他们每一个的武功都不比你差,口舌更是恶毒,但最后无一例外都被我送进了刑部大牢,当然这只限于活着的。至于其他那些不开眼主动送死的就更多了,本姑娘也不在乎亲手送他们一程,顶多就是少拿些赏金。所以倘若本姑娘是一个害怕威胁的人,那这碗饭本姑娘就压根没资格碰。姓石的,你虽穷凶极恶,但却不是蠢人,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那男人咬牙切齿,忽然哑声道:“老子落在你手里无话可说,但你如果够聪明,就应该当时就杀了我,而不是还让我活着,因为这样会让你后悔不及。”
那女子默然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才又淡淡一笑,说道:“本姑娘知晓你尚有不少同党,所以才会在这里等。如果他们有本事从我手中把你救走便算你命大,如果他们没有那个本事,本姑娘便刚好又可以顺便多领几份赏金。据我所知,你有几个同党在刑部的悬赏令上的金额还不算低,这样算来,本姑娘怎么都不吃亏。”她忽然笑容一敛,眉宇间隐透冷然之势,冷笑道:“不过你石庚丑终究是在刑部十大通缉重犯中排名第五的人,生擒你者可得赏金三万两银子,所以本姑娘会尽力不让你死在这,如果事与愿违,少拿一万两也不算太差,所以不论你是死是活,今日本姑娘都得将你带进常州城,但我不会在此等太久,最多再过一刻钟,所以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男人尖嘴猴腮也似的脸庞忽然一阵抽搐,却是不说话,鼻孔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而这个貌似猿猴的男人,果然就是如今刑部重金悬赏的十大通缉要犯之一的铁臂神猿——石庚丑。
那女子重新倒了一杯茶,忽然有些好奇的看向石庚丑,皱眉道:“本姑娘倒有些奇怪,按理说如果你真知道有人来此救你,你应该很兴奋高兴才是,如何又是这般一副死人脸的模样?”
石庚丑闻言,忽然猛地转头看向女子,尖声叫道:“你会给我陪葬的!”
却在此时,围观人群中忽然有两人排众而出急步来到茶棚前,齐齐朝着那女子抱拳,一人沉声问道:“敢问这为姑娘,这人可是那铁臂神猿石庚丑?”
石庚丑猛一看到那两人,先是呆了一下,随后浑身忽地一颤,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那女子放下茶杯,两道柳叶长眉微微一挑,淡然道:“不错,两位有何见教?”